【省身明德】钟会麻麻的故事

鲱鱼喵丶 · 发表于 2020-9-3 13: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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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风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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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张昌蒲传记的作者钟会

开篇：关于张昌蒲记载的来源

正文：传记中定陵侯府宫斗事

前言：我对于钟会的理解

   钟会是我最喜欢的三国人物，没有之一。
   从骨子里确认眼神的喜欢，并不是觉得他这里好那里好，让人羡慕之类的。
   我之于喜欢钟会，是因为两方面原因：
   其一，他本人身上值得玩味的地方很多，让人有了解的欲望。有人说他是野心家，有人说他是忠于曹魏的忠臣，有人说他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又有人说他性格缺陷才会不得善终
   真真假假，人云亦云，过了将近两千年。我从七岁开始就在琢磨钟会这些事儿，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以至于过了二十年（突然间暴露了年龄），才发现，我是真的难以分辨当初的真相

   他的故事，抑或后世评论，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吕思勉所言。他相信钟会作为接受中国传统礼教的士族，是忠于曹魏的。他和姜维，是封建道德下的忠臣义士，他们的死，可悲可壮

   这样结论无所谓对错，而我从这里解读到的，是吕思勉先生对于人性美好的肯定，这也是我对钟会情有独钟的另一面。我想要去执着追寻结果，在我纠结是正是邪的过程中，激发了许多人生、人性的思考，最终又放下最初只纠结对错的执念，选择去相信人性的美好。

鲱鱼喵丶 · 发表于 2020-9-3 13:45:05

正本：恍惚之间仿佛拿起了宫斗的剧本
（本部分条漫引自@ctrlj
原帖地址：【条漫】你们都没读过的关于钟会妈妈的故事）

裴松之注引的三国志中有两大部分关于张昌蒲的描述。
其中第一部分记载是钟会出生前的故事，是一个堪称史前大坑的宫斗戏码，剧情的套路跟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后宫大戏十分相似，值得玩味。（第二部分是讲述张昌蒲教育少年钟会的一些事情，除了体现了钟会幼年聪颖之外，还体现了张昌蒲的性情。总结起来就是成功的麻麻教育出一个成才的孩子的叙事故事，缺乏看点，就不再展开了）

   第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宫斗大戏）附在了钟会传的开篇。细分为三个小注，前两个注分别是《母夫人张氏传》和《魏氏春秋》对这件事的描述。虽是同一件事，但略有差别。因为前者的作者是钟会，所以我个人觉得他的记载不如《魏氏春秋》客观（见注2）。
   最后一个注是裴松之的旁注，但是他只是用了孔子说过的话解释了钟繇为什么年过七旬还继续娶妻，跟事件内核本质并不发生关系，可以略过。

   这段很奇葩的宫斗戏码，大致是这样：
   根据钟会所作传记的描述，他的母亲张昌蒲没什么出身，但是却是一个性子温和、知书达理的女子。她怀着钟会的时候，钟繇府上没有正妻，是一个姓孙的妾室暂代主母之职。根据我整理史料发现，这位孙氏应该就是钟毓的生母，且应为定陵侯钟繇正妻（见注1）。

孙氏能言善辩，读钟会的描述给我的感觉就是可以只手遮天那种。她嫉妒张昌蒲怀有身孕，所以在食物中下了毒。张昌蒲吃过后感觉不对头就吐了出来，但是依旧头晕目眩了数日（钟会宝宝不愧是日后秒天秒地的男人啊，这么毒都没死(づ｡◕‿‿◕｡)づ）。这时候有人劝说张昌蒲把事情告诉钟繇，而张昌蒲却说了一段通晓利害又深明大义的话（妻妾争宠闹开了影响不好，且我是受害者不假，但我去说可信度就低了，既然孙氏搞事情那么她肯定有后招，我们静观其变就好），然后就一直装病不出。

钟繇回来之后，孙氏就恶人先告状，说自己只是在食物中放了能够一索得男的补品，却被诬陷是下毒。钟繇觉得这逻辑不对，就问了旁人，结果发现是孙氏谋害张昌蒲母子，并将其休弃。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钟繇越来越发现，张昌蒲贤德宽厚，善识大体（真的就是和那些年流行的甄嬛传、琅琊榜一个套路，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还不能我去说。因为主观上我要让你认为，我很贤德）。
黄初六年，钟会出生。之后钟繇才纳了正妻贾氏。

   钟会对这件史前事件的前因后果记载的十分详尽，相比《魏氏春秋》就仅仅只有一句，且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进行描述。其言：钟会的母亲深受钟繇喜爱，钟繇因为她的原因休弃了孙氏。卞太后为孙氏求情，曹丕才出面希望钟繇能够接回孙氏。谁知钟繇听到皇帝这样的意思，反应很大，又是闹服毒，又是疯狂吃辣椒吃到冒冷汗（老头子你太闹腾、太可爱了吧￣へ￣），曹丕没办法也就没再管。

注1：为何我认为孙氏是正妻
   我在整理史料的时候，觉得钟会记载中部分细节用字不对头。首先得到孙氏的妾的第一依据是钟会传记中开篇明显写着“贵妾孙氏”。但是没过了几行，张昌蒲在描述她和孙氏时候用的字眼是“嫡庶相害”。段末关于后续的记载是“成侯既出孙氏，更纳正嫡贾氏”。出妻纳妾，如果贾氏只是钟繇续娶的妻子，这些字眼就合理了。
   另魏氏春秋有记载，这件事是惊动了皇帝和太后的，原本描述为“繇为之出其夫人”，两个字眼一个“出”、一个“夫人”。且如果孙氏仅仅是个妾，一个大臣家里两个小妾闹事情，赶走一个，用得着太后皇帝出面吗，怕不是帝国闲得没事儿做了吧。如果是因为小妾休正妻，在嫡庶礼教分明的古代，皇帝太后过问就相对合理了。
   综上，除去钟会那句“贵妾孙氏”，其他所有目前查的到的记录，都表明孙氏其实是定陵侯钟繇之正妻，我个人认为，应该是钟会觉得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母亲，且害得自己差点不能出生，所以才用了贬义的字眼。

注2：为何我觉得钟会的记载不如魏氏春秋客观
   被休掉的孙氏闹得这一出，让人无法理解。
   首先钟繇当时已经垂垂老矣，没几年活头了。假设她真的是妾，但是他的儿子钟毓是爵位第一继承人啊。张昌蒲的孩子男女未知，即便是男孩子，也是襁褓婴儿，在古代立嫡立长的规制下，钟会根本撼不动钟毓的地位。
   而且钟繇那岁数，搞出钟会已经是奇迹了，真指望不上他还能再搞出一个。等钟繇驾鹤西去，定陵侯府就是他们母子说了算。这是一个很稳定的局面，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守成，并不存在变数。如果按照我注1的观点，孙氏是正妻，身居正妻，育有嫡子，那么她就更没动机去迫害妾室和庶子了。

   魏氏春秋给人的感觉是，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就是妻妾争宠、女人之间摩擦的一些小事，因为这种事情要休妻的钟繇在古代嫡庶分明的观念里就有些过了。所以太后和皇帝才出面调停。
   总之，不管是孙氏真的做了这些事情，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误解或者是被陷害了，从落幕的结果来看，钟会出生史前发生的这件事情，让钟繇真的很讨厌孙氏（老头子很执拗啊，又是辣椒又是服毒的，皇帝出面都哄不好）。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说明，孙氏的情商不高，或许她是真的不太适合做定陵侯的正妻。